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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文艺男青年就会用老婆孩子献祭理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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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,《人物》杂志的一篇文章《城堡里的马原》,将作家马原送上了风口浪尖,引起了人们的口诛笔伐。文章讲述了马原一家在西双版纳山上的生活,尤其是他儿子马格的死亡。

马原是谁?“前著名作家”,出生在辽宁锦州。下过乡,当过钳工,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中文系,毕业时主动要求分配到西藏。在藏区写小说,回内地做影视剧、房地产,称得上是“时代的弄潮儿”。上世纪80年代的马原,红极一时,往来的都是文人名流。作家朋友之间的评论也将他捧得很高。有人说,“中国只有两个半作家,一个是北岛,一个是马原,半个是陈村。”

西藏的辽阔、神秘、悠远给了马原精神上的养料,让他写出后来震动文坛的《拉萨河女神》、《冈底斯的诱惑》、《喜马拉雅古歌》等。

按照文学史的说法,“马原是第一个把创作的重心从‘写什么’转移到‘怎么写’的作家,在小说的叙事策略、叙述语言方面进行了大胆的实验,引发了一场小说革命。”他和比他小10岁的余华、苏童、格非等人并列“先锋派五虎将”,马原是当之无愧的大哥。

可是1988年离开西藏回到内地后,马原觉得自己好像再也写不出小说了。

他本身就是一个神神鬼鬼的人。

写小说需要“幻觉”,但只要房子里有第二个人,哪怕是他的母亲,也会让他无法进入写作状态。

写作对马原而言,无疑是神圣的,如同巫师通灵,作家就是“模仿神的职业”。

后来只好去同济大学教了11年书,再后来他去海南做影视项目,做房地产,赚到了钱。那时候,马原肺部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学的肿块,但他不愿在医院治疗,反而痴迷自然疗法。于是,逃离北上广,去海口每天跑步、骑车、喝水、泡温泉,用“换水”(一种国宴标准的水)的方式疗养,成了他的执着。

除了海南,他还在全国范围探访有好茶、好水的地方。西双版纳的南糯山就在此时进入他的视野。在马原看来,搬到这里以后,“神迹”果然发生了。他的身体逐渐恢复,精力不减当年,此后十几年都没踏入过医院半步。而事实上,有知情人称,马原肺部的肿瘤,第一次穿刺结果是“未见癌细胞。”医院需要复查,马原拒绝了。他可能不敢面对。从头到尾,马原的身份,始终只是”疑似癌症患者”。

60岁的马原,在南糯山自己亲手设计、建造了一个有着9座建筑的童话乐园。

更神奇的是,住进“乐园”里,他的灵感也回来了,又陆续完成了近10部童话、小说。虽然这些作品在业界并未引起太多波澜,但马原自己觉得很满意,觉得自己又回归了“作家”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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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婚妻子李小花比马原小29岁,退役运动员出身,没怎么上过学,早年当过售楼小姐。被马原看上后,马原已经是疾病缠身的老人,她一直跟着他照料他的身体,也是城堡主人马原的护士、佣人、管家、司机。

但无论生活还是孩子,妻子小花从没掌握过话语权。孩子马格出生后,医生就曾提示孩子的心脏“好像没愈合”。孩子的亲人朋友老师也都发现过孩子的心脏问题,母亲小花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,但都被马原以一句“心脏不能动……都是自己认为的”的堵了回去。马原还不让马格去学校,认为“上学没用,见识重要”,将孩子囚禁在自己身边,平常读读童话。

一家三口平时就是种花、采茶、读书、招待朋友……过着一种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的生活。

但是这种桃花源般美丽的想象,背后都是有人为他支撑的。

为维持马原浪漫想象,付出最大代价的,就是马原的妻子李小花。曾在城堡里留宿过的志愿者们,大多都会提到,花姐一天的日常工作量非常巨大。

“30亩地的山庄,有时候光是打扫就需要1到2天。”马原经常盛情邀请朋友来到家里,花姐不仅要做饭、喂鸡、养花、打扫,招待客人;志愿者来了,她还要安排住宿、分配工作,就连“上房揭瓦”、修理热水器这类的活儿都得靠她。花姐经常开着一辆皮卡,下山时带走城堡里的生活垃圾,上山采购满一周的生活物资。

“他喜欢的那些东西,都是别人做出来给他喜欢的。欣赏和美都是要代价的。”

长久付出代价的小花觉得太累了。她想下山到市区,过城市生活,但马原一直不同意。

2022年儿童节早晨,马格倒在了洗手间。因为南糯山山高水远,救护车足足开了一个小时,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。这个天真淳朴,看着比同龄人稚嫩很多的大男孩,生命永远停留在了13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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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说,马原所感受到那些诗意和美好,都是建立在妻子孩子牺牲的基础上的。

妻子每天要承担大量的劳动,来维持这个城堡浪漫的假象;孩子放弃了健康、同辈社交和受教育权,像一只小狗一样活在爸爸的宠爱里。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:

大部分岁月静好的背后,都是残酷的剥削与压榨。

马原一生追求自然、诗意、神性的生活,否定科学、逻辑。

娶农村出身文化不高的妻子,让她牺牲自己劳心劳力维持这个城堡的完美;不让儿子上学治病。

披着诗意和文艺的外衣,以爱之名,把妻子孩子禁锢在自己一手打造的理想田园中。

丝毫不顾他们的想法,也从未意识到他们是有自己独立意志的个体,一举一动都是以满足自己念想为主。这不就是大男子主义、封建家长制、PUA、控制狂吗。说严重点,这种人结婚,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合法化的奴隶,进而生出合法化的下一代奴隶罢了。他要的不是妻子孩子,不是平等关系和天伦之乐,而是任他摆布的保姆和宠物。

他从来没有直面过,不让马格上学、马格心脏没有问题,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。马格根本不喜欢这样的田园生活,更不想做所谓的“茶农”。他生前常常发呆,无所事事等太阳落山,无数次表达自己想去上学,想有朋友一起玩,也曾抱着篮球在家门口拦车,坐到山脚下去找同学打球。这些,他全都没放在心上。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如果他的逻辑能够自始至终自洽也行。可偏偏,他自己有病,都知道回去上海呆了七个月治病,还到处“换水”疗养。他的带状疱疹要治,他的糖尿病的药一天都不能落下。那他为什么不让儿子治病呢?因为要去上海治病,还让儿子停了学跟自己去上海。

只怕对于这个13岁的儿子,他可能还有一种如“献祭”一般的快感,好像这个孩子就是用来填充他的某种“信仰”的。

儿子走后,马原还在自我安慰:他(马格)没被人骗过,欺负过就走了,生命里没有丝毫这些东西,多美好啊。

有些文艺男青年就会用老婆孩子献祭理想

还有,“这么好的孩子以后不能陪我了。”

可见其人之傲慢、虚伪、愚昧、自私、偏执。

04

很遗憾,在文人(包括其他各种群体)中并不乏这种,自恃才华狂妄自大,不健康的人格和心态对他人(尤其是身边的家人)危害严重的人。

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寻找光明“

,这句著名的诗歌相信大家都听说过。它的作者顾城,是有着惊世才华的诗人,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(不,用人渣来形容都不为过。)

同样是前几天,离去几十年的顾城又进入了大家的视野。有个坐标新西兰的女生发帖说她现在的leader是一个在新西兰长大的华人,但一句中文都不会说,甚至连一个汉字都不认识。她好奇问起对方的父母,这位leader说父母早逝,她无意中触到了伤感话题,连忙就此打住。第二天一起吃午饭时,领导倒是主动向她提到“我的父亲生前是位诗人,你有可能读过他的诗”。

“他叫顾城。”

顾城和谢烨

顾城当年疯狂追求初恋情人谢烨,后来又出轨女诗人英儿,还为她写了本书。还带着妻子情人两个人隐居新西兰的激流岛搞三人行。

三人合影

人烟稀少的激流岛当时几乎还处在原始社会状态,顾城还是一个自理和交际能力基本全无的人。谢烨要负责种地、养鸡、洗衣服,任劳任怨地伺候顾城的饮食起居,默许丈夫和小三谈恋爱,甚至还要帮助小三办理签证。情人后来受不了顾城阴晴不定的性格卷走家里的钱跑路了,妻子也不堪重负爱上了别人决定离开。他苦苦挽留未果。于是用斧头将妻子残忍劈死,然后上吊自杀,魂断激流岛,留下了只有六岁的独子小木耳。

顾城和木耳

我仿佛在谢烨身上看到了现在的李小花。

同样是照顾巨婴的男人,被洗脑,被操控,由盲目崇拜到心生恐惧,在这场婚姻里没有任何的话语权,甚至连当好一个母亲的权利都没有。谢烨深爱她的小木耳,可是顾城容不得自己的“女儿国”有第二个男性,即便他是自己的亲生骨肉。

顾城曾经说过,他的理想是建立一个人间天堂,人间的女儿国。而他就是这王国里惟一的男人。

他嫉妒儿子分走了母亲那份原本给自己的爱,于是逼着妻子把孩子送到当地土著人家中寄养。

谢烨和小木耳

突然就理解了长大后木耳为什么一句中文都不识。这是姑姑顾乡的决定,也是她能给这个遗孤最好的保护,用心可谓良苦。

他也许隐隐约约听到过关于父母的传闻,但只要不学中文,不识汉字,甚至不碰文学,他就走不进父亲的文字世界,感受不到他的疯狂与偏执,他就能相信,自己一直被这个世界爱着。

长大后的木耳成绩不错,学了理工科,从新西兰最好的大学毕业后从事了IT行业,性格阳光开朗,活出了与父亲完全不同的人生,成为这出悲剧里唯一的一抹亮色,不幸之中的万幸。类似这样的还有一位,周国平。

他当年出书记录与妞妞相处的五百六十二个日日夜夜,细腻的文字曾经感动多少人——

如果你不知道他从妞妞确诊的那一刻就坚定地放弃了治疗。

因为他接受不了女儿瞎一只眼睛,所以宁愿要一个完美的死女儿,也不要一个残缺的活累赘。

女儿去世后,前妻伤心不已,周国平就提出了离婚。后来再婚生娃,还当起了儿童教育家庭生活的心灵导师。

在宛如邪教的婚姻中,三个女人,一个献祭了自己,一个献祭了儿子,一个献祭了女儿。三个男人用他们的自以为是,铸就一座座理想的坟墓,殉葬着他们的妻子孩子。放眼古今中外,十个艺术家九个都是渣,绝不是巧合。不疯魔不成活,极端的自恋、疯狂与偏执,造就了他们的才华,也摧毁了他们的人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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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少学者和文化名人,为什么总愿意娶一个年轻的乡下姑娘?

因为便于控制和奴役,他们想做“城堡里的国王”。一个男人能在婚姻的城堡中称王,说明城堡里必有一个拥护他的妻子。只要这个妻子离开他、背叛他、轻视他、不听命于他,他的权威将立刻瓦解。

说白了让他们有饭自己做、有地自己扫、有娃自己养,病马上好了。

一个人的偏执自傲需要自己的身体和一个家庭来为此埋单,那些浪漫诗意需要他人的牺牲堆砌。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丈夫和家长其实不在少数,只是有些人在文字里被所谓的“艺术家”性格包装后,在大众心里成就了一种美化。

可以说他们除了自己,谁也不爱。

须知任何纯洁的、美好的、热烈的、动人的爱,都要最终落地成那些脚踏实地的生活细节。爱的本质是保护是尊重是信任,不是行为艺术;不要假以爱之名,行自私龌龊之事。

一个人,无论他都有才华,写出多少惊世之作,首先要做好的都是一个“人”。然后才是诗人、作家、才子、艺术家。

作为用笔书写灵魂、剖析社会顽疾、写尽世间人性和悲欢离合的作家,更是要人格健全。只有演绎好“人”这个最简单也最复杂的身份,才能让其他的角色大放异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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